第8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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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0 章
姜秾秾身上潑了蜂蜜水，黏糊糊的，司弦音解了她腳腕上的繩索，抱著她去沐浴。
她猜得不錯，這間囚籠建在山洞裏，懸崖上還嵌著許多這樣的山洞，蜿蜒曲折，深不可測，怪不得先前司弦音帶她來時，她沒有在這個島上發現人跡。
所有人都藏在這洞裏，她掘地三尺都發現不了。
司弦音抱著她離開了懸崖，回到原來居住的屋子。
微雲燒了熱水，灌滿浴桶。司弦音站在屏風後，背對著姜秾秾。
他不會占姜秾秾的便宜，在蠱毒沒有解除前，越過雷池，被折磨的是他自己。
這座島四面都是海，姜秾秾根本沒有逃出去的機會，她暫時放下逃跑的心思，褪了衣裳，下了水，將自己洗幹凈後，穿上司弦音為她準備的衣裙，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司弦音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，掏出一根鎖鏈，鎖住她的右腳，鐵鏈的另一端扣在床頭。
“一定要綁嗎？”姜秾秾心生抗拒，“我跑不掉的，可以不綁嗎？”
“你累了，睡吧。”司弦音直接避開了這個話題。
姜秾秾不敢激怒他，她當做自己第一天認識司弦音，以往他的喜好與厭惡，都要摒棄掉。
因為，那只是他偽裝出來的。
事實上，他並不是很好說話，脾氣還很糟糕，獨斷專橫，心機深沈，比司雅意還可怕。
這一夜，姜秾秾徹底失戀了。
如司弦音所言，她喜歡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，在她認識他以前，就死在了父親的手裏。她從司弦音身上看到的，是那個少年的影子，他們相隔的不止時空，還有生死。
她如何能跨越時空的阻隔和生死的距離，找到那個最初的少年。
天微微亮，窗外的枝頭的棲著幾只鳥，嘰嘰喳喳將姜秾秾從睡夢裏吵醒。
姜秾秾揉著惺忪的睡眼，坐了起來。
枕邊放著一只用珍珠串出來的兔子，白珍珠做身子和耳朵，紅珍珠做眼睛。
姜秾秾拿起這只珍珠兔子。
毫無疑問，這只兔子是司弦音連夜串出來，放在她枕邊的。
他答應過她，要為她重新做一只兔子。
微雲拂簾進來：“姜小姐，您怎麽醒得這麽早，還要再睡會兒嗎？”
微雲會說話，姜秾秾毫不意外。委屈她了，一個正常人，被逼著裝聾作啞這麽久。
她的聲音沒有姜秾秾想象得那麽柔和，而是非常的冷，像是冬日裏檐下結著的冰淩，飽含著肅殺的冷。
“不睡了。”
微雲轉身：“我去喚尊主來。”
司弦音約莫是很晚才睡，跟著微雲入屋時，臉上還有未褪盡的倦色。
他本可以再多睡一會兒，聽說姜秾秾醒了，就不再睡了，頂著眼周淡淡的烏青，出現在姜秾秾的面前。
他坐在床畔，問姜秾秾：“怎麽醒得這麽早？”
姜秾秾剛醒來，思維尚不靈敏，出於習慣性對他的信任，差點脫口而出是窗外那些鳥吵得她睡不著，好在及時反應過來，強行改口道：“被你用藥迷暈後，我睡了許久，不缺覺。”
她要是說鳥吵醒了她，她不確定以現在司弦音的性子，會不會殺了那些鳥。
那對小鳥來說，簡直是無妄之災。
她自個兒倒黴就夠了。
司弦音給她解了腳上的鐵鏈，讓微雲伺候她穿衣洗漱。
現在的她和司弦音的關系非常的微妙，與他撕破臉後，除了對質那日的情緒激動，兩人都默契的對先前發生的事閉口不提。
雖然司弦音說，他可以做回姜秾秾喜歡的那個阿音，兩人都非常清楚，他們回不到從前了。
最明顯的變化是司弦音對待她的態度，褪去溫柔的偽裝，他和司雅意沒有區別，都是天生的掌權者，殺伐決斷、兇狠掠奪是刻在骨子裏的，一時的違逆可以當做情趣，真激怒了他，能有什麽好果子吃。
“我以為你會大吵大鬧，你對我這樣的溫順，我倒是不習慣了。”司弦音拿起妝奩裏的簪子，插在了她的雲鬢間。
“從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，招惹了你們兄弟二人，如今我才發現，不論是你還是你弟弟，都不是我這等小人物能惹得起的。”
“以後不要將我與他相提並論。”司弦音撩起她的發，低頭在她後頸烙下一吻。
兩人用過早餐，由微雲撐船，司弦音帶她上了另一座小島。
這座島上住著霍玉卿和他的仆從，以及司弦音用來換血的藥人。
看到霍玉卿，姜秾秾總算明白自己是怎麽暴露的了。千算萬算，沒有算到他在這裏，自己的那些小伎倆，在神醫面前充其量就是小孩子過家家。
霍玉卿幸災樂禍地笑著：“姜小姐，別來無恙。”
姜秾秾對司弦音說：“我想給他一拳。”
“等他幫我解了陰陽生死蠱，隨便你揍。”司弦音半真半假地說。
霍玉卿大叫：“大公子，你這就有點忘恩負義了啊。”
司弦音又帶姜秾秾去看了他的藥人，給姜秾秾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錯覺，他讓姜秾秾發現了自己的另一面，便完完全全將那至黑至暗的一面展露出來，絲毫不考慮這會給姜秾秾帶來怎樣的沖擊。
司弦音的藥人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少，都被關押在地下囚室裏。
鐵門打開的瞬間，天光漏下去，籠子裏的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仰頭望了過來，因姜秾秾是個生面孔，又看起來溫柔可親，所有人都朝她投來了求助的目光。
姜秾秾問霍玉卿：“你打算怎樣醫治大公子？”
“叫我阿音。”司弦音不悅地糾正。
“換血。”霍玉卿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姜秾秾的表情。
他已經驗證過，他們的血可以替換掉司弦音體內的毒血。
“你要用這些人的命去換一個人的命？霍大夫，別忘了你是大夫，你的職責是救死扶傷，怎能用這種歪門邪道害人性命。”姜秾秾怒從心起，忍不住質問霍玉卿。
“你的意思是在怪我？犧牲這些人，可以換你心上人一命，難道不劃算？”霍玉卿何其聰明，猜出姜秾秾是在激他，真正想逼出他最終會如何處置這些人。
如果以一人的血去換司弦音的血，這個人大概率會被抽幹全身的血而死，但是如果每人只取一點血，結果就不一樣了。
他準備這麽多藥人，是為司弦音多爭取一分成功的機會，也給了這些藥人活下去的可能。
是只取血，留下他們一命，還是事後殺人滅口，決定權在他。
霍玉卿不答姜秾秾的話，反將一軍，給姜秾秾挖了個坑，叫姜秾秾啞口無言。答是，代表她同意用他們的命換司弦音的命，答不是，會激怒司弦音。
她還想說，司弦音現在不是她的心上人了。
她的心上人，是個愛穿白衣裳的溫柔少年郎，死於多年前，也死於昨夜。
“若這些人真的能救尊主的性命，尊主自然會善待他們。霍大夫，你就不要跟著添亂了。”微雲忍不住插進來一句，將這團團誤會解開。
主子心情不好，他們這些做屬下的，會跟著不好過，這位霍大夫總是唯恐天下不亂，微雲險些被他坑了好幾次。
司弦音牽著姜秾秾的手，再次坐上了小船，這次船在海上航行了半個時辰，抵達一座姜秾秾從未踏足過的小島。
島上樹木蔥蘢，處處皆有人跡，登高望去，依稀可見大批的帳篷紮在地上，營帳後還有數不清的空地，密密麻麻種植了小麥等糧食。
隱約有士兵操練的聲音響起。
姜秾秾內心震撼。
司弦音交出去的兵權，從來都不是屬於他的，是雲州王故意丟給他的一塊肉，只為在爭鬥中將司雅意這把刀打磨得更為鋒利，而這裏，才是司弦音真正的大本營。
“大公子。”司紅穿著銀色的鎧甲，前來迎接司弦音。
看到姜秾秾，她神色如常，足見司弦音的所作所為，她一直都是知根知底，甚至還參與其中。
司弦音帶著姜秾秾進了營帳。
同他們前來的，還有微雲和霍玉卿。微雲推著霍玉卿的輪椅跟著進入營帳，霍玉卿從袖中拿出一只錦盒：“大公子，您要的東西。”
司紅接了過來，打開盒子，裏面躺著枚綠色的丹丸，問道：“大公子，可是現在就著人來試？”
司弦音頷首，握住姜秾秾的手，在鋪著獸皮的凳子上坐下了。
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踉踉蹌蹌被推了進來。
他是近日的逃兵，想偷摸著出島，被發現後抓了回來，原是要處死的，霍玉卿新制的藥需要有人試，司紅就留下他了。
男人被迫吞下丹丸，疼得倒在地上打滾，忽而爆出一股大力，掙斷身上的繩索，大汗淋漓地站了起來，攻向司紅。
司紅抽出腰間佩劍，與他打了起來。
男人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，眼睛瞪大如銅鈴，透出兇獸般狠厲的光，變得力大無窮，勇猛異常，徒手折斷司紅的劍，掐著她的脖子舉了起來。
姜秾秾聽到骨骼作響的聲音，緊張地呼吸都停滯了。
“松開她。”司弦音命令。
男人充耳不聞，掐著司紅的雙手更為用力。
司弦音揚手一揮，袖中飛出數道銀光，射中男人周身的大穴。
男人轟然倒在地上，沒了動靜。
司紅捂著脖子，狼狽地站起：“屬下無能，多謝大公子出手相救。”
霍玉卿滾動著輪椅，行至男人身前，握起他的手，將指尖搭在他的脈上，片刻後，略帶歉意地說道：“是我疏忽，這藥還需要改良，還請大公子再多給我三個月的時間。”
“有勞霍大夫了。”司弦音拱手。
姜秾秾圍觀全程，總算給她琢磨出來了，霍玉卿制的這藥能讓人變得神勇萬分，但試藥之人失去理智，並不能為司弦音所操控。
司弦音要的大概是能叫人變強又能聽他號令的藥。
司弦音要這藥做什麽？
姜秾秾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島上的這些士兵。這些都是司弦音的私人兵馬，數量有多少，尚未得知，可以肯定的是，司弦音的這些兵絕對不是白養著的。
霍玉卿的藥，十有八九會用在這些士兵身上。
沒有人對此感到震驚。
所有人都好像知道司弦音是什麽樣的，只有她被溫柔的假象蒙蔽雙眼，將他當做悲天憫人的神仙公子。
原著誤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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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猜得不錯，這間囚籠建在山洞裏，懸崖上還嵌著許多這樣的山洞，蜿蜒曲折，深不可測，怪不得先前司弦音帶她來時，她沒有在這個島上發現人跡。
所有人都藏在這洞裏，她掘地三尺都發現不了。
司弦音抱著她離開了懸崖，回到原來居住的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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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會占姜秾秾的便宜，在蠱毒沒有解除前，越過雷池，被折磨的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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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弦音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，掏出一根鎖鏈，鎖住她的右腳，鐵鏈的另一端扣在床頭。
“一定要綁嗎？”姜秾秾心生抗拒，“我跑不掉的，可以不綁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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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，那只是他偽裝出來的。
事實上，他並不是很好說話，脾氣還很糟糕，獨斷專橫，心機深沈，比司雅意還可怕。
這一夜，姜秾秾徹底失戀了。
如司弦音所言，她喜歡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，在她認識他以前，就死在了父親的手裏。她從司弦音身上看到的，是那個少年的影子，他們相隔的不止時空，還有生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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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秾秾揉著惺忪的睡眼，坐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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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秾秾拿起這只珍珠兔子。
毫無疑問，這只兔子是司弦音連夜串出來，放在她枕邊的。
他答應過她，要為她重新做一只兔子。
微雲拂簾進來：“姜小姐，您怎麽醒得這麽早，還要再睡會兒嗎？”
微雲會說話，姜秾秾毫不意外。委屈她了，一個正常人，被逼著裝聾作啞這麽久。
她的聲音沒有姜秾秾想象得那麽柔和，而是非常的冷，像是冬日裏檐下結著的冰淩，飽含著肅殺的冷。
“不睡了。”
微雲轉身：“我去喚尊主來。”
司弦音約莫是很晚才睡，跟著微雲入屋時，臉上還有未褪盡的倦色。
他本可以再多睡一會兒，聽說姜秾秾醒了，就不再睡了，頂著眼周淡淡的烏青，出現在姜秾秾的面前。
他坐在床畔，問姜秾秾：“怎麽醒得這麽早？”
姜秾秾剛醒來，思維尚不靈敏，出於習慣性對他的信任，差點脫口而出是窗外那些鳥吵得她睡不著，好在及時反應過來，強行改口道：“被你用藥迷暈後，我睡了許久，不缺覺。”
她要是說鳥吵醒了她，她不確定以現在司弦音的性子，會不會殺了那些鳥。
那對小鳥來說，簡直是無妄之災。
她自個兒倒黴就夠了。
司弦音給她解了腳上的鐵鏈，讓微雲伺候她穿衣洗漱。
現在的她和司弦音的關系非常的微妙，與他撕破臉後，除了對質那日的情緒激動，兩人都默契的對先前發生的事閉口不提。
雖然司弦音說，他可以做回姜秾秾喜歡的那個阿音，兩人都非常清楚，他們回不到從前了。
最明顯的變化是司弦音對待她的態度，褪去溫柔的偽裝，他和司雅意沒有區別，都是天生的掌權者，殺伐決斷、兇狠掠奪是刻在骨子裏的，一時的違逆可以當做情趣，真激怒了他，能有什麽好果子吃。
“我以為你會大吵大鬧，你對我這樣的溫順，我倒是不習慣了。”司弦音拿起妝奩裏的簪子，插在了她的雲鬢間。
“從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，招惹了你們兄弟二人，如今我才發現，不論是你還是你弟弟，都不是我這等小人物能惹得起的。”
“以後不要將我與他相提並論。”司弦音撩起她的發，低頭在她後頸烙下一吻。
兩人用過早餐，由微雲撐船，司弦音帶她上了另一座小島。
這座島上住著霍玉卿和他的仆從，以及司弦音用來換血的藥人。
看到霍玉卿，姜秾秾總算明白自己是怎麽暴露的了。千算萬算，沒有算到他在這裏，自己的那些小伎倆，在神醫面前充其量就是小孩子過家家。
霍玉卿幸災樂禍地笑著：“姜小姐，別來無恙。”
姜秾秾對司弦音說：“我想給他一拳。”
“等他幫我解了陰陽生死蠱，隨便你揍。”司弦音半真半假地說。
霍玉卿大叫：“大公子，你這就有點忘恩負義了啊。”
司弦音又帶姜秾秾去看了他的藥人，給姜秾秾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錯覺，他讓姜秾秾發現了自己的另一面，便完完全全將那至黑至暗的一面展露出來，絲毫不考慮這會給姜秾秾帶來怎樣的沖擊。
司弦音的藥人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少，都被關押在地下囚室裏。
鐵門打開的瞬間，天光漏下去，籠子裏的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仰頭望了過來，因姜秾秾是個生面孔，又看起來溫柔可親，所有人都朝她投來了求助的目光。
姜秾秾問霍玉卿：“你打算怎樣醫治大公子？”
“叫我阿音。”司弦音不悅地糾正。
“換血。”霍玉卿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姜秾秾的表情。
他已經驗證過，他們的血可以替換掉司弦音體內的毒血。
“你要用這些人的命去換一個人的命？霍大夫，別忘了你是大夫，你的職責是救死扶傷，怎能用這種歪門邪道害人性命。”姜秾秾怒從心起，忍不住質問霍玉卿。
“你的意思是在怪我？犧牲這些人，可以換你心上人一命，難道不劃算？”霍玉卿何其聰明，猜出姜秾秾是在激他，真正想逼出他最終會如何處置這些人。
如果以一人的血去換司弦音的血，這個人大概率會被抽幹全身的血而死，但是如果每人只取一點血，結果就不一樣了。
他準備這麽多藥人，是為司弦音多爭取一分成功的機會，也給了這些藥人活下去的可能。
是只取血，留下他們一命，還是事後殺人滅口，決定權在他。
霍玉卿不答姜秾秾的話，反將一軍，給姜秾秾挖了個坑，叫姜秾秾啞口無言。答是，代表她同意用他們的命換司弦音的命，答不是，會激怒司弦音。
她還想說，司弦音現在不是她的心上人了。
她的心上人，是個愛穿白衣裳的溫柔少年郎，死於多年前，也死於昨夜。
“若這些人真的能救尊主的性命，尊主自然會善待他們。霍大夫，你就不要跟著添亂了。”微雲忍不住插進來一句，將這團團誤會解開。
主子心情不好，他們這些做屬下的，會跟著不好過，這位霍大夫總是唯恐天下不亂，微雲險些被他坑了好幾次。
司弦音牽著姜秾秾的手，再次坐上了小船，這次船在海上航行了半個時辰，抵達一座姜秾秾從未踏足過的小島。
島上樹木蔥蘢，處處皆有人跡，登高望去，依稀可見大批的帳篷紮在地上，營帳後還有數不清的空地，密密麻麻種植了小麥等糧食。
隱約有士兵操練的聲音響起。
姜秾秾內心震撼。
司弦音交出去的兵權，從來都不是屬於他的，是雲州王故意丟給他的一塊肉，只為在爭鬥中將司雅意這把刀打磨得更為鋒利，而這裏，才是司弦音真正的大本營。
“大公子。”司紅穿著銀色的鎧甲，前來迎接司弦音。
看到姜秾秾，她神色如常，足見司弦音的所作所為，她一直都是知根知底，甚至還參與其中。
司弦音帶著姜秾秾進了營帳。
同他們前來的，還有微雲和霍玉卿。微雲推著霍玉卿的輪椅跟著進入營帳，霍玉卿從袖中拿出一只錦盒：“大公子，您要的東西。”
司紅接了過來，打開盒子，裏面躺著枚綠色的丹丸，問道：“大公子，可是現在就著人來試？”
司弦音頷首，握住姜秾秾的手，在鋪著獸皮的凳子上坐下了。
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踉踉蹌蹌被推了進來。
他是近日的逃兵，想偷摸著出島，被發現後抓了回來，原是要處死的，霍玉卿新制的藥需要有人試，司紅就留下他了。
男人被迫吞下丹丸，疼得倒在地上打滾，忽而爆出一股大力，掙斷身上的繩索，大汗淋漓地站了起來，攻向司紅。
司紅抽出腰間佩劍，與他打了起來。
男人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，眼睛瞪大如銅鈴，透出兇獸般狠厲的光，變得力大無窮，勇猛異常，徒手折斷司紅的劍，掐著她的脖子舉了起來。
姜秾秾聽到骨骼作響的聲音，緊張地呼吸都停滯了。
“松開她。”司弦音命令。
男人充耳不聞，掐著司紅的雙手更為用力。
司弦音揚手一揮，袖中飛出數道銀光，射中男人周身的大穴。
男人轟然倒在地上，沒了動靜。
司紅捂著脖子，狼狽地站起：“屬下無能，多謝大公子出手相救。”
霍玉卿滾動著輪椅，行至男人身前，握起他的手，將指尖搭在他的脈上，片刻後，略帶歉意地說道：“是我疏忽，這藥還需要改良，還請大公子再多給我三個月的時間。”
“有勞霍大夫了。”司弦音拱手。
姜秾秾圍觀全程，總算給她琢磨出來了，霍玉卿制的這藥能讓人變得神勇萬分，但試藥之人失去理智，並不能為司弦音所操控。
司弦音要的大概是能叫人變強又能聽他號令的藥。
司弦音要這藥做什麽？
姜秾秾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島上的這些士兵。這些都是司弦音的私人兵馬，數量有多少，尚未得知，可以肯定的是，司弦音的這些兵絕對不是白養著的。
霍玉卿的藥，十有八九會用在這些士兵身上。
沒有人對此感到震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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